善良的樵夫与山中仙:一碗粥换来的千年灵芝
在云雾缭绕的雁鸣山脚下,住着个叫周老实的樵夫。这日寒露刚过,山道上的野柿子红得像灯笼,他正抡着斧头砍柴,忽听得岩石后传来微弱的呻吟声。
拨开枯藤一看,竟是个白发散乱的老者蜷缩在石缝里,青布袍上沾着泥浆,右手捂着心口直喘。『老丈可是犯了心绞痛?』周老实忙掏出怀里温热的杂粮粥,这是妻子天没亮就熬好的,稠得能立住筷子。
老者颤巍巍啜了半碗,灰白的脸上竟泛起红光。『后生啊,你这粥里掺了龙眼肉?』他咂摸着嘴,忽然从袖中抖出个布包,『把这灵芝种在屋后,三日后再来看。』说罢化作一阵清风,只剩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。
周老实将信将疑地照做,谁知第三日清晨,柴房竟被金光照亮——那巴掌大的菌子已长成磨盘大的七彩灵芝,边缘还滴着蜜似的露珠。更奇的是,凡沾到露水的瘸腿耕牛都能跑能跳,村里咳血多年的张货郎喝过煮灵芝的水,次日就背着货担翻山去了。
这事传到县太爷耳中,师爷带着衙役来索要灵芝时,周老实早把菌种分给了七乡八邻。气得师爷要拆房梁,却见梁上刻着斗大的字:『善心如水,福泽绵长』,墨迹未干却擦不掉。当晚师爷突发急病,喝下周家送的灵芝粉才捡回命,从此再不敢作恶。
如今雁鸣山下的梯田里,仍能看到各家檐下挂着的灵芝干,风吹过时,仿佛还能听见老樵夫当年哼的山谣:『莫道樵夫傻,心宽天地大,一粥换得千年宝,不如日日种善因……』
据地方志记载,清道光年间此地确有周姓善人散药济贫的轶事。现在科学家们发现,雁鸣山土壤中含某种稀有矿物质,或许这就是七彩灵芝诞生的秘密。但村里老人总说:『没有热粥暖透的真心,再好的地也长不出仙草哩。』
秋收时节,游客们常能看见山民把新米放在古树洞里——那是给山中仙留的。偶有晨雾弥漫时,树洞前会多出几枚野山楂,红艳艳的,像当年那碗粥里浮着的枸杞。